“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除了中秋和春节,似乎只剩下重阳节最是相思了。自进入汉中工作以来,我能在这些节日回一趟老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更别说在这些日子中能见到远在家乡的亲人和朋友,时常只能是爬上定军山或者天荡山向北方望去。可看见的依然是山,这一座座的山啊,每一座都比我站的山要高的远。
每一次站在山巅,我总能想到小时候的伙伴儿。自从家搬到现在居住的小镇,我家便和小燕的家做了领居,孩子们都有随和的天性,友谊和情谊最易是在萌小的年纪里诱发,经过岁月的洗礼会变得更加纯真,不出半日我们变成了朋友。一双圆溜溜的大花眼像两颗宝石,镶嵌在粉嫩的脸上,微微泛黄的头发扎成了两只羊角,跑起来一摆一摆的,甚是可爱。由于是邻居,从认识以后我们便天天在一起,时常还会到对方的家里吃饭。母亲和小燕的母亲开玩笑说要给我们两个定娃娃亲,那是的我并不知道什么叫娃娃亲,总以为定了娃娃亲以后,我们能天天在一起玩耍,于是乎我们之间变得更加亲密了起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进入中学,母亲和小燕的母亲也总叮嘱我,在学校里要照顾好妹妹,那时的我们就像兄妹一样,一起上学放学,甚至老师也认为我们是真正的兄妹。天有不测风云,小燕的母亲因为常年疾病去世了,因为小燕的父亲腿脚不变,家中变得十分拮据,小燕不得不辍学去打工,而我因为学籍的缘故,被转学到隔壁的县中学上学,自此,再极少见到小燕了,也逐渐断了联系,毕竟那时可不比现在的通讯条件。后来与母亲常常聊到小燕,母亲感叹说她是个苦命的孩子,家庭的突然变故,使得原本活泼可爱的孩子,早早地踏上了本不该属于她这个年纪要走的路。我也总为她的生途而嘘唏,我们总说不向命运低头,然而我们却忘记了我们都需要生活在现实当中,无论有过么高尚的理想,总敌不过现实生活和眼下艰难的摧残。
时间从未开口说话,却给了所有问题的答案,到后来我参加了工作,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钢铁厂,就再没有见到过小燕了。母亲说她嫁到了外地,生了一对可爱的宝宝,据说是在她现在居住的小镇上开了一家小超市,日子也过的甚是紧巴。我也曾产生到去探望她的念头,却有许多原因只能作罢,只是在重阳节这一天登上定军山或者天荡山上,向北望去,怀念我曾经的挚友。
趁着休假的时候,我和朋友一起登上了天荡山,与朋友讲了我们的故事,朋友也是颇为感叹,让我即兴写一写心情,但不能没有思念,我即时写下“天荡好景色,百鸟林中歌。不闻车马声,孤影万木遮”。朋友听了以后感慨地说:“人这一生难免有不如意,你们的友谊就像是南飞的燕子,春天到了,燕子就飞回来了,只是你要做好屋檐下的归巢”。朋友说的也确实在理,许多时候我们只是等待,却不会为归来做好准备。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那时候的情缘像是心中的故乡的山丹丹花,长在心间总让人难以割舍,只能是每一年站在山顶山,摘拾一朵菊花,向着远方凝望,期盼着些什么。时光冉冉,每个人都曾怀念的岁月,不曾回来过,又好像是昨天,亦或者在明天,只是难得放下眼前的羁绊。至于我曾经的伙伴,或许像朋友所说,只是等燕子回时。(汉钢公司炼钢厂 薛生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