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笼晓,玉树悬秋。近几日清晨出门,总能闻到一阵阵桂花的清香,但却并未看到想象中的桂花树,心里一直好奇得紧。今日终是得了闲暇,就下楼顺着香味找了过去,直到看到小区最里头那几株高大的桂花树,不由摇了摇头哂笑出声。在这地方住了一年多,来来回回多次,却每次都是匆匆走过,竟忽略了这些细节。正巧,中午时分奶奶也发来了视频,说是家乡的桂花熟了,她采了一些冻起来,等我回来的时候给我做桂花饭。
儿时最喜玫瑰花,只因世人常说玫瑰代表了爱情,但随着年龄愈长,工作也愈加繁忙,回家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现在沉下心再回首的时候才发现,我最爱的并非玫瑰,而是儿时那株庭前的桂花树,是奶奶常常做给我吃的桂花饭。
“这是什么味啊,好香。”小时候的我每逢九月闻到庭前的桂花香气都要问一遍,奶奶总不厌其烦的回答:“是桂花香。”“那秋天是不是就能吃粽子了?”我坐在院中的小板凳子上,满是天真。奶奶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端午节咱们才会吃粽子,秋天是中秋节我们要吃月饼。”“中秋节?”我一惊,急忙弃了我的小凳子,跑到了那边蹲在了奶奶身边,满脸欣喜的问道:“过节了,那爸爸妈妈是不是就要回来了?”奶奶看了看我,笑着点了点头。
早晨的空气冷冷的,那样的感受让我在之后的岁月都十分挂念,因为这种等待充满着欢喜。中秋一大早我就会披一件奶奶的大褂等在庭院中,嗅着院中桂花的香气加上那种相见的愉悦,似乎满身的困倦都消散殆尽。
“快进屋,外面冷。”奶奶看我站在庭院中瑟瑟的,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的把我从庭院拽回屋子里,“他们快中午了才能回来,在屋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外面冷。”奶奶会十分少有的帮我打开电视机,但我却看了不到几分钟就走神,不停的走神使我不安。于是我干脆关了电视,直接爬上床坐在窗户边,趴在窗户上看大门口的方向,等着爸爸妈妈进门来,桂花的香气从窗户缝隙钻了进来甜甜的,让等待不再那么焦灼。
庭前桂花树,秋日归乡时。等到爸爸妈妈回来,奶奶做好的桂花饭也呈上了桌,见到父母的欣喜和美味带来的惊喜,让我直到现在都能清晰的记得那一种感觉,每次想起都满是怀念。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桂花其虽暗淡轻黄,但情疏迹远却能留香于天地间,它无玫瑰盛开的那样隆重,却总能像一份乡愁般弥漫于我的记忆之中。(韩城公司 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