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数着,年越来越近了,过年的氛围渐浓了,每到这个时候,心底沉淀的回忆就逐渐苏醒。
过年,过得是狂欢
小时候最盼望的事就是过年,儿时的年是从寒假开始的。书包一扔,彻底撒欢了,没有了学校的束缚,没有了老师的威严,寒假作业抛之脑后,整天就是和伙伴们三五成群聚一块儿,跳房子、堆雪人、打雪仗……一句话,就是由着性子使劲儿地玩。有时候“富裕”些,兜里还能揣上一盒摔炮,几个商量着、轮流着,故意在村头的牛圈、门口的水缸、集聚的人群丢几颗,嘻嘻哈哈、耀武扬威,大人们没有凶意的训喝,笙磬同音。就这样,在噼噼啪啪零散的鞭炮声中,在村头巷尾孩子们的嬉笑打闹中,年到了。我们贴春联、放鞭炮、穿新衣、走亲戚、吃饺子、收红包、闹元宵,从“小初一”到“大十五”,我们的年就在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中结束了。
过年,过得是团聚
和家人团团圆圆永远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父母长辈的年是从小年开始的。他们除尘扫舍、置办年货、蒸馍捏馄饨、炒臊子炖肉……年年如此,总在忙忙碌碌中迎新年。在妈妈安排的这套固定性流程里,我最乐意的就是跟着爸爸赶集办年货。“流窜”在热闹的集市上,有爸爸这个“挡箭牌”,我也假模假样地摸一摸布匹、挑一挑瓜果蔬菜,东瞅瞅西瞧瞧,一个目的,就是凑热闹蹭好吃的,一切就绪也就迎来了除夕。一早妈妈就忙里忙外张罗着,我们吃完热腾腾的饺子,贴上春联窗花,“红地毯”就噼里啪啦响彻整个巷子,年味蔓延。天一黑奶奶就吹起了“集结号”,“快快快,上炕了,晚会快开了”。全家人围拢在一起看着春晚,磕着瓜子、喝着茶水,说说笑笑,在窗外断断续续的烟火声中慢慢升成浓浓的情感。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在这一刻都已消融,留在心底的只有最美好的记忆。
过年,过得是岁月
岁月不饶人,鬓角白发添,现在已到而立之年了,孩童时期对年的期盼,现在更多的是“畏惧”和“逃避”。我不会再催问妈妈什么时候给我买新衣服,不会再跟个尾巴一样跟在爸爸身后赶集蹭吃喝,不会再庆幸没有被妈妈抓到干家务,不会再只是拿块面团捏着玩玩凑热闹,也不会再围着锅灶等吃喝……一年一年,他们悄然老去,我毅然长大。我接起妈妈“总指挥”的接力棒,曾经我围着转的他们,现在是围着我转,开启了新一轮的“复制粘贴”。女儿每天一句“妈妈,还剩几天就过年了?”她对年的那种期盼和热情,跟儿时的我如出一辙,而我这一刻也知道了为什么我满心期盼的年在父母眼里是那样的平淡。
年,有说不完的故事,有道不尽的酸甜苦辣。即便如此,一年又一年,我们就这样在懵懂无知、热热闹闹、垂垂老去中过年。(龙钢集团 马林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