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工作忙,每天都像是陀螺不停地转,白天早早离开家门,晚上明月星稀时才会去,孩子很少见到我,更别提在老家的父母了。距离上次回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心中不免有思念滋生。期间只是偶尔给母亲打个电话。母亲接到电话时,声音总是雀跃的,但往往只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声称自己有事情要忙。其实母亲哪有多少事情要做呢,她不过是想让我去休息。
前些日子难得休息了,二话没说一大早就驱车往老家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生我养我的小村庄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刺骨的寒风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我招手,渐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笑容的年迈的脸。是妈妈,是我的母亲……一个多月没见,母亲的老态好像又明显了一些。白发从红色的围巾中露出来,显得苍凉。我心中忍不住地泛起一股潮湿感。车子还没停稳,母亲就赶紧说:“孩子,把车开到门口,先别下来,外面冷。”我强忍着眼眶的酸涩,把妈妈扶上了车。从路的尽头到我家,还有好一段路。
回到那个熟悉的小院落,家中的一切还是老样子:干净、整洁,炕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进屋后,母亲不是给我倒热茶暖手,就是给孩子拿零食吃,没闲着。我端着手中暖暖的水杯,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老屋。自我工作以后回来老屋的次数屈指可数,老屋似乎更苍老了一些,木门被岁月磨蚀得露出斑驳红漆内的原木,门头的砖瓦也被雨水冲刷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房内的摆设还是以前的摆设,只是木头家具磨损了,地面走出了毛边。我看着看着,看到了墙角的火炉和煤球。墙角的煤炉火势很旺,想必母亲是早早地就把炉子烧好了,给我们暖和。
每年入冬前都会给他们准备一些煤球,留着烧炉子,可是我看看那些煤球数量,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很显然母亲为了减少开销,在数九天里也没舍得烧炉子。
“妈,你平时炉子也得烧起来啊,天太冷了。”我心疼地对她说,这么冷的天,没有火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天还不冷呢,等到冷了就烧。”母亲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她十有八九还是不会经常烧煤球,只有冷得真得熬不住的时候才会烧一些。母亲辛苦了大半辈子,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却依然不愿意享福,为了这些小事,我苦劝了她很多回,可母亲都不会听。几十年的辛苦生活,让母亲对于节俭这件事变得执拗,让我无可奈何。但现在,我细细想想或许是我没有真正学会疼爱她,所以才把自己疏于照顾她,归结于工作忙……妈妈,容我在你老去前学会疼爱你,让我多想想办法,回报你的爱,让我多想想办法,让你的老年生活过得好一些。妈妈,你慢一点老去,多留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学会疼爱你的方法,用余生做你的保护伞。(汉钢公司动力能源中心 郭超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