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气渐渐地转凉了。窗外的树叶也失去了色彩,随着秋风缓缓地飘落在地,不免一阵苍凉酸涩之感。寒风拍打着玻璃,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趾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徒步缓缓地打开房间的衣柜,那双奶奶做的布鞋映入眼帘,老旧的样子像极了奶奶的那双饱经沧桑的手,若细细的看去,鞋头那里已经有了几个小小的破洞,可就是这样一双布鞋,它曾拖着我走遍了故乡的每一寸土地,走过了离家之后的每一个年头。
这双布鞋是那年毕业之后,参加工作时,临走前奶奶硬塞在我的行李箱中的,“孩子,这个鞋子比外面的质量要好,暖和,你带上。”奶奶当时含着泪光说的话,时至今日我也能清楚地记得。
这些年来,布鞋就像是一根线,一端连接着故乡,一端连接着在外的游子。曾有好友问我,这双布鞋这么破旧了,怎么还不扔掉换新的。如今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我用手轻轻地抚摸它的纹路,思绪就越飘越远,回到了最初。
秋天的时候,是村里面做布鞋的高峰期。若仔细望过去,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老太太、阿姨们坐在宽敞的屋檐下,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针线篼,放着鞋面、鞋底以及浆糊等工具材料,一边做着鞋子,一边时不时的聊上几句,而小孩子们便在一旁跳皮筋。有时候邻居也会跑过来看看,大家相互交流经验做法。当一双鞋子做好的时候,就会放在院子里晒一下,一来是给它晒干一点,二来向村里人展示自己的成果。
那段时间,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奶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用针线缝制鞋子,奶奶常常说,缝制鞋子需要先把鞋面翻过来,从里面往外面缝,这样的缝制出来的鞋子曲线较为柔和流畅,十分的耐看。奶奶缝制的第一双鞋是给我的,边沿线歪歪扭扭的,年幼时,也是十分的惊喜。为了不让鞋子弄脏,路过泥泞的道路的时候我都会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走,有时候也会在学校里面向伙伴们炫耀一下,内心的欣喜难以言喻。就这样,穿着奶奶做的布鞋,我度过了童年,走向了少年,到了青年。
夜似乎更冷了。我小心翼翼的再次穿上了这双老布鞋,内心暖烘烘的。现在的孩子已经无法体会到我们穿着手工布鞋时内心的感动了,尽管商场里各种各样的鞋子琳琅满目,但是这双老布鞋却是独一无二的,这是属于他们老一辈人的独特关怀,是珍藏在我们每个人心中的宝藏。(汉钢公司炼钢厂 党文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