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时节、冬意初现,清晨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寒意总是透过衣服细小的缝隙往身体里钻,这时毛衣已然成为贴近身体、疗愈寒冷的最佳衣物。
每到秋冬时节,毛衣因手感轻柔还可抵御风寒成了各家店内和商场的畅销宠儿,随着时代变迁,机器织就的毛衣比比皆是,有羊毛的、纯羊绒的、马海毛的,样式多样、颜色百变、质感不等。而母亲手工织的毛衣,虽然厚实温暖,但我总嫌土土的没有时尚感,一度将它藏在衣柜的最深处。
母亲牌织品的渊源就要回忆到幼儿时期,那时物质条件比较紧张,每逢冬季我们的鞋裤帽袜,都是由母亲一针一针勾出来,萌萌兔耳朵帽子肯定得用“恒源祥”粉白混色毛线,大致过程是起针、下针、上针,两侧各加镂空针,来来回回几百针兔耳朵帽子的雏形就完成了,为了让帽子更加精致,母亲还会用红色线圈编成兔眼睛,再用黑色纽扣缝制在眼睛上,这样萌态十足的兔耳朵帽子就算完成了。儿时每当我戴上母亲手织的毛线帽,总是能在伙伴间神气好久。
少年时,母亲的毛衣是我秋冬的最佳单品。为了寻求保暖效果,母亲总是“花重金”购买上好毛线,等毛线购置回来,我就在母亲身边给她打下手,原始毛线是一股一股的长方体,将一股毛线绕在膝盖之间,找出线头,毛线就在指尖打圈打圈,最后变成圆滚滚的毛线球。准备工作做至此,织毛衣才将正式开始。
万物蛰伏、冬意渐深,窗外大雪纷飞,我和母亲围在炉火旁,炉子里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炉子上烧的热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泡。母亲织毛衣我就给她顺毛线,弟弟在雪地里疯跑一阵,回到屋里赶紧在炉膛里找出烤红薯取取暖,没成想烫的他直咧嘴,我和母亲被逗得直笑。屋外的门咯吱一声,原来是父亲回来了,父亲呼着寒气抖落簌簌风雪,母亲停下手中活,给父亲端上碗热羹……这样织毛衣的画面,在我成年之后时常还能回味许久。
寒冬总是不被人接纳,似乎是因为我们无可避免的,联想自己或是正在经历自己的冬天。母亲的毛衣就是我冬日里最值得信赖的温暖。
母亲的毛衣其貌不扬,没有过多花俏的装饰和款式,仅仅是简单的平针或者是低领和高领,却有着密匝匝的织法;母亲的毛衣蓬松细腻,毛茸茸的触感,是我对抗寒冬的铠甲,也是我随时可以依偎的怀抱。母亲的毛衣深沉厚重,因为它见证了日夜抚育我的辛劳。
又是一个冷雨夜,我打开衣柜轻轻摩挲这件毛衣,想着明天穿上一定很暖吧。(汉钢公司动力能源中心 钟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