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老家的乡村里,月光如流水般柔柔的洒在小路上。一阵微风吹来,门口的大槐树和院内的杏树共同奏响着夜半小月曲,在平静的小院里,思绪纷飞,打开了心中的记忆。
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景色,父亲总会在家门前的凉亭下,铺着薄薄的被子在凉椅上睡觉,体会着那个简单的时代里最朴实的情感。人生大多的回忆,是上帝赋予人的一份特别的礼物,教会人们如何走过一生,并将这经验传承于下一代。在这里,父亲讲述着他过去的故事。
四十年前,在父亲上学的时候,背馍上学是一种常态。那时候家里离学校十几里地,只能住校。每周要上六天学,周日的下午奶奶就会做好父亲的口粮,主要是黄馍和红薯,也会有少量黑色的麦面馍,白面馍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口。奶奶会用一口布袋子装上三天的馍馍,和一罐辣椒,父亲和他的小伙伴就这样背着馍,步行去学校,周三的下午再返回家里取,一周两次,年复一年。
每天起床,同学们都会用一个尼龙网兜将馍或红薯装好,放到灶上的大蒸笼上,那时学校是免费为学生热馍的,通过这些各自带来的馍,就能明显的分别出来各个学生的家境,黄馍、黑馍、白馍,不同颜色的馍分为亚洲、非洲、欧洲,像极了路遥笔下《平凡的世界》里描写的部分。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口粮,他们每人会准备一个木箱子,把从家里背来的馍都放进去,一是为了防止别人偷吃,二是为了防止老鼠啃咬。冬天还好些,到了夏天,不到两天,就会发霉变质长出绒毛,咬一口还会拉出细丝。伤心、委屈、失望与无奈,五味杂陈,令人心酸,令父亲至今难以忘怀。在贫穷的苦难中挣扎,不存在谁笑话谁,更不存在相互攀比,他们单纯阳光,内心纯正,安贫乐学,在黑面馍的命运中,艰苦向上努力活出白面馍的味道。
回忆于此,我内心久久无法安定。对比起父辈的童年,我们的童年是幸福的,有着更好的生活条件,拥有更多的欢乐与幸福。父辈们清贫的生活,甚至有些磨难,但对父亲来说却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酸甜苦辣咸,磨砺出父辈吃苦耐劳的精神。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的父辈们为了中华民族的复兴,为了支援困难地区,抛家舍业,投身祖国建设,来到大西南,大西北的深山峡谷,荒漠戈壁里,用血与汗谱写出一首改天换地,慷慨激昂的宏伟乐章。正是父辈们这种艰苦奋斗的“三线民族精神”时刻告诫着我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不畏艰难向着美好的明天昂首迈进,一步步向前。(韩城公司 严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