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飘着一抹炊烟,那是伴着晚霞而来的炊烟。炊烟升起,意味着一天的劳累结束,可以踏踏实实地吃上一顿饭了。炊烟,是一抹温情,是家的归处,只是来到城市后,层层楼房掩盖了高高的烟囱,炊烟再看不见了,炊烟就这样成了回忆。
又见炊烟是在一个傍晚,难得休息,便开车到远离城镇的地方转悠,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闲逛,正巧就遇到了那个小小村庄。村子坐落在一座不高的山下,村落不是很大,有几十户人家。因为离城镇较远,这里颇有一些世外桃源的感觉。为了不打扰这个小村子的安宁,我把车子远远地停到一边,自己慢慢踱步往小村子走去。
当时正值傍晚,天边烧起了晚霞,晚霞是由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的,红色耀眼,黄色温暖,粉色俏皮,紫色浪漫,这些颜色渲染到了一起,成就了灿烂的晚霞。走到路程的一半,距离小村子还有些脚程时,我看到路边有一块平滑的石头,于是就坐了下来。身旁不时有人骑车电动车或骑行车过去,都是朝着小村子的方向去。我猜想他们是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傍晚赶回家去。
天边晚霞烧得越来越灿烂,天空也逐渐蒙上了一层灰,夜幕快要落下来了。这时,小村子却热闹起来,我先是看到最靠近路边的一户人家高高的烟囱冒出了一缕炊烟,接着另一户人家的烟囱也飘起了炊烟,然后接二连三的一户户人家的烟囱都冒出了炊烟。炊烟袅袅,不绝如缕,我远远地看着,内心浮起一抹久违的温暖。炊烟,是炊烟,在眼前消失了许久的炊烟。
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每天在外边疯玩了一天,炊烟就是归家的讯号,每当邻居家的烟囱里飘出袅袅炊烟,爷爷奶奶呼唤我回家吃饭的声音就会在耳边响起。虽然心中还贪恋着玩耍,但是想着爷爷奶奶会因为我迟迟不出现而焦急,所以匆匆迈开脚步便往家的方向跑去。在奔跑的路上,我家的那抹炊烟会越来越清晰。炊烟是开饭的象征,那时乡下都是土灶,土灶上面有个长长的烟囱一直伸到屋顶,下面烧着柴火,炊烟就顺着长长的烟囱跑到屋顶,大股的浓烟,被烟囱拘束成长条状,待钻出烟囱后浓烟就变成了一缕一缕的细条状,像是小女孩的发辫,分成了几股,飘向天空,炊烟刚从烟囱冒出来时,是一种浓白的颜色,但是经过风吹,那颜色便迅速淡了去,最后炊烟变成了空气,与天空融为一体。
循着炊烟,奔跑向家的方向,等到炊烟消失在天空,家家户户就响起了碗筷碰撞的声响。炊烟底下藏着的是一日三餐。怀念小时候的每一天,追逐炊烟就成了我的游戏。我告诉自己要在炊烟散尽前回到家里,因为那时家人正端着饭菜到小桌前。
又见炊烟,又念炊烟。我在炊烟快要消散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抹眷恋,踏着暮色离开了小村子。 (汉钢公司动力能源中心 郭超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