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了趟老屋,因为弟弟国庆要结婚,按照家族传统,婚礼礼节皆在老屋举行,父亲就着手将老屋修整一番,而我当初犯懒,成家之前的一众行李还搁在那儿,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归置清理。
老屋里藏着近30年光阴故事,从最初的破旧土房到挺拔楼房,从独门独户到小小院落,一汪池水掩映在绿树繁花中,但因年久未住,此时落日余晖下的老屋显得幽静落寞,铁锈红的大门由于日晒雨淋,油漆已有些许斑驳,正对大门的石榴树没了父亲的修剪,纵横交织的浓密枝丫开始肆意生长。再往里走,碗口粗的桂花树屹立在后院,桂花香在立秋的晚风中弥漫清冽悠长的味道,旁边是高低水池,被层层叠叠的青苔覆盖,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漏水声,仿佛低吟喃语着往日生活的温情。
老屋的厨房也在后院,推开屋门,厨房里的灶台早已没有烟火气,曾几何时,母亲和灶台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大的铁锅镶嵌在灶台里,母亲日日都围着灶台打转,奶奶坐在灶台的对面给她烧着火,我就倚靠在门边,看灶台的火映红整个厨房,给她们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灶台上更是母亲展示厨艺的小天地,锅碗瓢盆、酸甜咸辣、土豆丝的爽脆、鸡汤的鲜美,顷刻间在她手中翻滚出家的暖暖味道。而此刻环顾四周,房顶上被熏黄的印记还在,锅铲与铁锅碰撞的痕迹还在,而我和她们拌嘴逗趣的时光却已消逝不再。
穿过房间长长的走廊,就是前院,老屋的前院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勤劳智慧的父亲将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靠近池塘的地方,用瓷砖砌成隔断,将院子自然划成四个部分,有种葡萄、枇杷果树的,有种芹菜、菠菜绿叶菜的,有种黄瓜、豆角需要搭架的……一年四季、瓜果飘香。在靠近种植蔬果的地方,父亲开辟出两块狭长的区域,建房时撒下花种,经过阳光雨露的洗礼滋润,经过岁月的起起伏伏,现在长成娇俏的玫瑰、富贵的菊花和艳丽的月季,每到花季光临,每到夜幕低垂,我总是搬着板凳座在院子中间,月光从墨黑的天空深处潺潺流出,银色的微光让娇嫩的花朵披上清辉,院内花香馥郁、氤氲缭绕,让忙碌的心情,渐渐轻盈、顿享宁静……
暮去朝来、岁月悠悠,父母数年前已搬离了老屋,而老屋见证了几十年的世事变迁,承载了无法磨灭的乡愁回忆,老屋就像一壶老酒,在岁月的沉淀中历久弥新,日久醇香。(汉钢公司动力能源中心 钟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