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雨水多,老家的菜长得又快又多,父亲从汉中过来,总是装满一大蛇皮袋子的菜。各种新鲜蔬菜味道爽口:有脆嫩的豇豆,有黏香的玉米,有碧绿的韭菜,但最多最喜人的,还是那一个个拳头大小,通体紫色,表皮光亮可鉴的诱人的茄子。
茄子易熟好入味,做成的各种菜全家都喜欢。两个孩子特别爱吃蒸熟后的凉拌茄子。将茄子切片放入蒸锅,最多十分钟,它们便完全改变了自己的模样。紫色在熏蒸中褪去,用筷子轻轻一夹,那茄子片就可以被撕成一条条的,加入蒜泥、辣椒油、食盐、味极鲜等凉拌,便立即香气扑鼻。尤其是它的质感,滑腻而易烂,将所有的味道都迅速吸收,刚好适合小孩子对菜的要求。
除此以外,茄子炒丝、茄块儿烧肉都是我们家喜欢吃得美味。茄子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蔬菜,当它和青菜在一起是清香的美味,当它和红烧肉作伴,就立即成了一块块儿肥肉,轻轻一咬,满嘴油香。
趁着周末全家都在,刚好外面下雨不得外出,我便建议是否需要让老妈做茄饼,全家人都表示支持,尤其是女儿一听就欢呼雀跃。茄饼的做法很简单:将梨形的茄子切成薄片(太薄易烂,太厚不易熟),然后蘸上提前和好的面糊,放入烙锅或者电饼铛中慢慢烙烤即可。为了增加饼子的香味,同时使饼子酥松可口,老妈一般都会在面酱中加入几颗鸡蛋,少许调料。茄饼的成败关键是火候,入锅前,锅里需要抹上薄薄的一层油。然后就是耐心等待,茄饼面成形后,迅速用铲子翻面,然后再烙,直到两面都微黄,整个茄饼挤压不出多余水分,就可以出锅了。这时候,整个厨房茄香和油香弥漫其间。大家都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拿一块尝尝。
此时,刚才的茄子和面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它们已经不再是彼此冷漠的两种食材,而是融合的那样相得益彰。茄肉已经由洁白变成金黄,紫色的茄子皮也只能在仔细辨认后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面糊为一片片茄子包裹了一层均匀的衣裳,将茄子的香味牢牢锁住,只等着主人咬开,去释放它对味蕾的诱惑。茄片因面糊的包裹而倍加鲜嫩,面糊因茄片的支撑而内柔外刚。下一锅刚出来,上一锅已抢光,两个孩子满手是油,根本不管大人教他们用筷子夹饼的主张。
终于,一篮子的茄饼做好了。吃着茄饼,配着小菜,喝着青菜西红柿鸡蛋汤,其乐融融,味道好极了,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
无论是以前在农村用大铁锅烙茄饼,还是如今在家属楼用电饼铛,那不变的茄饼香里,既有我童年的记忆,也有全家人和谐温馨家风的世代传承。平凡茄子的每一次华丽转身,都是生活烟火味的一次完美阐释。有家、有爱,茄子才能大放光彩。在这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里,庆幸父母还健康,享受这含饴弄孙的乐趣,庆幸我们还能吃到父母自己种的原生态蔬菜。(汉钢公司 赵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