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来得早,透着玻璃看到外面刮起了大风,吹的树枝乱摆,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浑身一抖,感觉一股冷风吹过。拉窗帘的一瞬间,两个身影映入眼帘,看上去应该是父子俩,低着头拉着孩子往回走,呜呜的声音透过窗户都能感觉到外面的风很大,天很冷。孩子的父亲不时侧过身体,或是用手挡在孩子的前面,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感动,父爱如山。两个身影渐渐远去,有一个身影却渐渐清晰,他总是在忙碌着,却没有过多的话语,那就是我的父亲。
记得小时候没有和父亲那么亲近,有事没事都只管找母亲,可能是因为父亲上班且不善言谈的缘故吧,从小到大总是喜欢粘着母亲。但是有几件事却记忆尤深。12岁那年,一向身体很壮实的我病倒了,有点发烧,浑身瘫软,那时候看的是乡村大夫,离家一里多路,父亲就背着我来回跑,顾不上吃饭洗脸,鞋走掉了也没发现,迷糊中感觉父亲的背是那样温暖,虽然没有一句关心的话语,却从他焦急的眼神中能感觉到他对我的爱。看了几天还是高烧不退,烧得我迷迷糊糊,只记得母亲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哭,父亲在一旁和大夫说着什么,迷糊中被一股沁心的凉意惊醒了,额前,脖子,手心,脚心,全放了冰冻果汁,就像冰块一样,那个透心凉啊。就这样父母轮流换着冰块,慢慢烧退了,父亲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我知道他提着的心放下了。后来听母亲说是父亲想的法子,说他们当兵的时候条件不允许,就用冰块或者雪退烧,一试一个准。再就是去渭南上学,那时候还没有高速路,坐的大巴车,父亲知道我晕车厉害,每次都给我装些水果,临走只有三个字,“多吃些”,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是父亲满满的爱。毕业上班了,父亲也退休了,每天骑车上班父亲总会早早起来给我检查车子,手刹合适不,车胎气不能打得太过,一年四季如此。特别是到秋季玉米长高的时候,看我到点没回来就骑着车去接我。就这样,父亲陪伴我走过了四个春夏秋冬,总是默默无语。
现在我早已身为人母,孩子也大了,因为丈夫工作的原因,我们远离家乡。每次打电话问候总是希望和父亲多说几句,父亲却总是一句“和你母亲说吧”,就匆匆结束。记忆中,父亲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江南那边雨多,潮湿,要注意身体”。后来听母亲说,自从我们调去汉中上班,父亲每天都要关注我们这边的天气状况,千里之外,父亲却时刻关注着我这边的阴晴冷暖,听罢便不禁心酸落下泪来。这次回家探望,父亲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过多的话语,但能感受到他的喜悦,走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给我装了满满一车。父亲把对我的爱表现在了行动上,沉默也是一种爱。
父亲把对子女的爱藏在心里,藏在细微的举动中,父亲就像那黑色的泥土,无声无息的供养着幼苗,给予它们营养与水分;父亲就像那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不经意间浸润了荷花干渴的心田。(汉钢公司轧钢厂 吴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