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午回来,还是明天早上回来?”“明天早上了。”“好,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知道了,妈。”刚下班,就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她把我上下班的时间掐得可准了,待在家,就知道我明天休假。这不,又急着询问啥时候回来了。
由于前几年公公、婆婆相继去世,爱人和我就彻底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还好我的父母仍健在,让我们原本孤寂的心灵还能得到点安慰和寄托。现在只要一有时间就回娘家,去守望这片属于爱的天空。姑娘每周六都要回韩城补课,由于工作原因,我们很少有时间接送她,多数时间都是她自己坐车回母亲那儿,然后第二天早上由父亲骑电动车接送她补课。这周末,母亲在家算好我休假,盼望着我能陪孩子一块回来。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不论何时何地,有母亲的牵挂和疼爱真好!
母亲知道我不爱吃买的馒头,一怕添加剂不利于身体健康,再者那种馒头吃起来口感不好,粘牙,像没蒸熟,于是,我便会常常惦记母亲蒸的大馒头。母亲蒸的馍筋道,而且嚼在嘴里还有淡淡的麦香味。我偶尔休息时也自己动手蒸馍馍,但小锅小灶,和面软硬程度,面粉的多少,都把握得不是很好,怎么蒸都蒸不出母亲的味道。有时打电话给母亲,会唠唠叨叨向她诉说这些委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母亲便常常一声不响在家里蒸好馍馍,等我休假回来带。女儿的小嘴不仅馋而且还挺甜,她也总是对母亲说:“外婆蒸的馍馍最好吃了,不但有淡淡的麦香味,花卷还有椒香辣子味。”是呀,也只有母亲才能蒸出这么香的馍馍。
冰箱的冷藏室和冷冻室每次都被妈妈牌馍馍、蔬菜和水果塞得满满当当的,足足够吃半个月。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很愧疚,我知道家里活多,一家人都很辛苦。每次蒸馍都是四五篦子,母亲也六十好几快七十岁的老人了,和面发面很是辛苦,每次在电话那头我都提前叮嘱母亲不用再带馍馍了。可母亲总是说,没事没事,家里人也要吃,我就多发了一点面!再说,家里大锅大灶很方便!多少次,母亲都是这样说的,我也不再争辩,有时候心里也想,就像文章里写的,把碗留给妈妈洗!或许只有这样,母亲才能感觉到她还不老,还能替儿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年秋季,家里的田间地头,到处是一片丰收的景象,苹果、山楂、柿子、萝卜、大葱、菠菜、白菜……应有尽有。我时常也劝母亲:“吃不了多少,别再种了,虽然不多,但每样都要你和父亲自己浇水施肥,麻烦又辛苦。”可母亲总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自己种的新鲜,吃着也放心;什么都要花钱,能给你们节省几个是几个。”我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随后也再不说啥。
周六接送完孩子回到家,母亲和往常一样,提前大包小包,馍、山楂、柿子、小米、萝卜、南瓜……一袋袋早已装好摆放整齐,等候我们的到来。她每次都这样,生怕第二天早上走得急把什么给忘拿了。每次去娘家回来时比去时候后备箱塞得更多、更满。
早上,看着又被塞地满满的后备箱,突然一股感慨涌上心头。我知道后备箱这一袋袋,一包包,不仅装着馍馍,蔬菜和水果,更多的是装着父母用一滴滴汗水、一次次劳作浇灌出来的爱的果实,还载着母亲对我们浓浓的思念和满满的爱意。(龙钢公司 王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