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母亲很久了,可总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我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我知道的是我的文字承载不了母亲的伟大。
母亲是个苦命的人,家里排行老大,从小因为家里负担重而被迫停学,除了照顾四个弟弟妹妹之外,还得外出干苦力挣钱养家,因为年龄小,干活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我知道的印象最深的是打地桩,母亲手扶木桩被抡圆的大锤砸上去,至今大拇指还无法完全伸直,太多有关母亲小时候的回忆,我听外公外婆说过好多次,他们一直觉得对不起母亲,而母亲也只字不提,但我能看出她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失去的遗憾。
因为没有文化,自己又是农民,母亲总觉得低人一等,父亲当时是高中生,又参过军,公家单位又有工作,在当时,算是成功男人吧。但父亲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特别强的人,而母亲性格也要强,我能想象到母亲刚嫁过来受到的委屈,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当时的女子地位低还是那个年代特有的爱,母亲对父亲总是百依百顺,完全没有平时对我们表现出来的那种刚强和果断,我印象中母亲常对我说,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家里的天,一定不能让父亲有半点不如意,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母亲,您也是我们的顶梁柱,是我们的地呀!
父亲是比较执拗的人,他总觉得自己说的都对,而且想法设法让别人同意他的观点,而母亲很配合,从无半点怨言,我总开玩笑说,你们真是天生一对。父亲干什么事都比较认真,是个好男人,母亲可能就是比较欣赏父亲这一点吧。其实父亲一直以来也都是我的骄傲,但我们基本不怎么说话,不知道这是我们这对父子特有的交流方式还是我们自有的心有灵犀。
父亲是一门心的工作,因为身体原因提前退休,即使退休了,他还是找了个临时工作继续干着,他永远都停不下来,他说他只要停下来,心里想的事就多,想的事多了,就会心烦,心一烦,身体又会垮掉。而母亲,一辈子就是在照顾家里,一辈子也就这一份工作,永远没有假期,更不会退休,。
以前不理解,认为待在家里是最轻松的,起码没有早出晚归和背井离乡,为人父才发现,照看家里,这才是一份最难熬的工作,而这份工作对于女人来说,是最辛苦而又神圣的,她不能因为辛苦而请假休息,也不能因为委屈而借酒消愁,更不能因为繁琐而重新开始,既然神圣,又怎能允许失误,她经常如履薄冰,又不得不斗志昂扬,她不止是那个摇旗呐喊的人,更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其实我们家里的分工很清晰,父亲主外母亲主内,多年的生活习惯,早就把母亲打造成了一个钢铁战士。父亲基本除了工作,家里的一切不用费心,母亲早已全部安排妥当,我的妻子就常常说,我们大家已经习惯了母亲的无所不能,却早就忘记了母亲也是一个女人了。是啊,妻子说这话,直击我心,虽然我一直都心疼母亲,也做了不少,却还是被这句话戳中泪点,泪中包含的太多了。
我不想罗列母亲所做的,因为我早就习惯了一切,习惯了顺理成章,习惯了百炼成钢,习惯了自己的弱不禁风,习惯了母亲的与世无争,习惯了拼打的遍体鳞伤,习惯了家里的按摩疗伤,伟大,我本就无从下笔,更何况还有母亲这个神圣的前缀,钢铁战士,我知道你和父亲一样也停不下来,在这里,我只能默默的祈祷:愿您安康!(韩城公司 吉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