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走入街上,到处可见小摊贩的移动货架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样式的香包,还可看到早市和商店必有一个凸显的位置陈列摆放着各种口味的粽子,还有集团公司为我们发放的端午节慰问品。这个端午,让第一次驻外围区域的我感受到了节前的热闹氛围。
但是,我又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她生前每逢端午节,亲自为我们后辈“举行”隆重的香包佩戴仪式,更为儿女孙辈们准备了她拿手的甑糕。
在我小时候,每逢端午节,外婆就会叫我们每个家庭去吃甑糕。一进外婆家,一股带有枣香气息的香气扑鼻而来,外婆看到我们后,永远是慈善和蔼的面容,姐姐和我必会上前拥抱外婆,外婆同时也拥抱我们。接着外婆会亲自为我们呈上香甜可口的甑糕,一人一碗,上面洒上白糖,就开始享受外婆的甑糕,白白的糯米,胖乎乎的大红枣,还有憨厚敦实的蜜枣,吃上一口糯米,糯米清新的口感被红枣的绵密和蜜枣的香甜所包裹、融合,从而甜而不腻,口留余香,久久不散,也许这就是人间烟火,人间美味。
等到一顿美味可口的甑糕被我们下到肚子里,这时才知道吃撑了,因为各种水果、各种零食已无法再勾勒起我们的食欲。这时,外婆看姐姐和我吃完了甑糕,遂从她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两只香包,亲自为我们佩戴上。那时,我们对于香包的寓意只是因为它“香”,而且这种香姐姐和我并不觉得它有这个季节花朵的香气那么迷醉。
外婆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她信佛,她知道好人一生平安,更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母亲。从我记事起,她对于四个舅舅和妈妈的关爱,好似在她眼里,这五个孩子永远停留在小时候,因每次儿女孙子的到来,她都会嘘寒问暖,关爱呵护。这也让我们整个家族对于外婆赋予了一种崇高的信仰,因这不仅包含了母爱的伟大,更包含了外婆对于儿女子孙们的祈祷与祝福。
等我成家立业后,外婆也随之衰老。记得在外婆仙逝的两年前,也逢端午。听妈妈说,外婆非要自己做甑糕,谁都说不通。当我们到外婆家,那时外婆身体已很虚弱,走路佝偻,但是她的面容依旧是慈善和蔼,还是嘘寒问暖,我们发现外婆的微笑有点僵硬,声音有点喑哑,精神状况严重不佳......,最后我们才知道,外婆为了蒸一大盆甑糕给所有家族人吃,亲自淘洗食材,亲自制作甑糕。
也就是在这一天,我才知道,外婆的甑糕,是经过一夜三次添水慢炖而成的。而外婆已经是84岁高龄了。让我又想起了小时候到现在,每一年外婆为了制作甑糕,先一晚上她要醒好几次,就为了制作这一盆的甑糕,这里面有她多少心血在里面呢......,当我们吃完甑糕,外婆看到我们吃完甑糕的样子,脸上才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吃完甑糕,外婆又一次给从口袋里为我们拿出了香包,我们对外婆说,外婆您坐歇歇,我们自己为自己佩戴。当我们戴好香包后,外婆的脸上又露出了更加自然的笑容,好似她的背也不佝偻了。
外婆的香包,代表了她为儿女子孙们的祈愿祈福,从而保佑平安;外婆的甑糕,代表了她为儿女子孙们呈上香甜可口的美食,从而忘却烦恼。一种崇高的人生信仰,一种实在的人间甜蜜,外婆的香包与甑糕,已成为我这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韩城公司 李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