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河畔的冬天,寒风枯枝,冰波鳞甲的河面,看的久了有种时光被冻结的错觉。寒风吹过,让这古陈仓的冬天愈发寒冷。岁月忽晚,已过大寒,都说数九寒冬,我却记起时光里的冬天并不寒冷。
我生长在这个蕴藏深厚文化底蕴的地方,炎帝之乡、周秦故里、陈仓古道。寒冬下,正是农闲时节,大地上除了翠绿松柏,就剩下光秃的树干,天空中也蒙上一抹蒙蒙的灰色,冬天本来就应该是这样。记忆中的寒冬,村里的老人们经常坐着小马扎,在小卖部门口或路口的街角扎堆,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讲述着一段段陈年往事,我们男娃子最喜欢的莫过于渭水河边流传的历史故事,“姜太公钓鱼”、“诸葛亮六出祁山”、“隋唐英雄”.........
有时,勤劳的父辈们为了来年的好收成会带上我们去地里施肥、浇水,干累了,就去旁边土坎的柿子树上摘几个火红柿子吃,一边吃一边看着枝桠上挂着的火红柿子,像一盏盏灯笼,虽然暮色,但却充满生机。记忆里的冬天虽然外表冷峻萧肃,但骨子里充满了勃勃生机。这是休养生息的时节,却也是最储藏能量的时候,冰封的土地下仍然滚动着无尽的能量。
小时候,感觉冬天特别漫长,寒冷的气候几乎使人无法鼓起勇气远离火炉,但仍无法阻挡小伙伴们打发无聊时光的激情,一起捡柴禾,找个小山沟积攒起来,点起一堆篝火,将自带的红薯和土豆埋在火堆下,烤红薯和烤土豆简直就是童年时光里天赐的美味,嬉闹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冬日也就慢慢觉得不那么漫长了。跳跃的火苗带给我们一个美好的冬季,也是独一无二的篝火游乐场,定格在成长的记忆里,成为一段无法抹去的美好回忆。
越是临近寒末,也快到了春节,腊八、地灶小年,每一天都是一个节日,腊八粥、烤干粮、穿新衣,老婶大姑们每日聚在一起,絮叨着今年的一段段趣事,时不时发出大笑,而我们小孩子们,围着火炉,一边听故事一边烤美食。
关于时光里的寒冬记忆现在凌乱而又琐碎,树上的年轮一圈圈的变大,我却始终留恋着这片土地舍不得走远,每逢冷了、下雪了,我就会赶回老家看望父母。外头的世界给了人们更多的富足生活和希望,留在这里的记忆也在渐渐淡去,但每逢寒冬落雪之时,看着窗外,记忆里的那段寒冬腊月的日子带给我的那份温暖却始终无法抹去。(宝轧公司 林成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