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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晨
发布日期:2020-08-18    作者:段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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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寸寸阳光慢慢透进白色的云层,打亮了人行道树上的路灯,城市还沉浸在昨夜的甜美的梦里,枕着依稀的晨光,听着八月的秋风,有人已经醒来,用自己的双手,唤醒又一天忙碌的生活,他们用勤劳造桥,用踏实铺路,在桥上引吭高歌,通向又一个阳光灿烂的美好明天。
  “刷刷刷——”这是马路上的声音。几十年如一日,脚步在晨光里挪动、扫帚在灰白的马路上游走,头发上沾着那一滴露珠——城市美容师正精心地保护城市的颜值。他们披着晨光,跟着扫帚的节奏,顺着摩擦的声响,将路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扫得一尘不染,那亮眼的环卫服背后,是满城盛放的鲜花、整齐的绿植、是即将到来的早班高峰进行曲的奏鸣。
  “噗噗——嗤”这是高速路上的声音。当太阳终于穿过了云层,他已开车行进了几十公里,他的车走在寻觅客人的路上。出租车走过的路,便是城市的流动的血脉,他见证着城市每一次日出,月升,倒着班,看着城市沉睡、呼唤城市醒来。他最熟悉这城市的模样,他的脑海里,是关于城市旅游、街头巷陌美丽风景的传奇、传说,还有他心里那一份旅游地图的执着,他准备说给下一个乘客听,路很宽,车也不少,他知道自己并不孤独,他思考着,等待即将到来的,找诗与远方的旅人。
   “滋滋滋——”这是餐厅里的声音。热油在锅子上沸腾起来,唤醒了沉睡的铁锅、唤醒了厨房的心脏,而比这一锅活泼的油起得更早的,是店里的老板、老板娘。金黄色的蛋液已经打好、细碎的葱花正在等待,老板娘抹一抹围裙,脸蛋被火光映照得通红。他帮她擦了把汗,却不顾自己的汗也流到了腮边——清晨到鱼市拖来中午的食材,已费了他好大的劲。“煎蛋哟——烧饼——”她吆喝着,等待即将到来的,那些匆匆赶路的奔跑者的身影。
   “咕噜噜——”这是居民楼里的声音。乳白色的粥在锅里冒着泡,温火慢炖着,她没来得及梳理头发、更换睡衣,只是搅动着铁勺,一下又一下,香气融入这个三口之家,爱意填满这个温暖的居室,香菇剪成碎末、瘦肉切成丝条,乳白色的粥里,熬着母亲最深的温柔——这不过是无数个早起清晨的其中之一,那一阵亘古不变的温柔香气,穿过厚重的墙壁,直达隔壁的房间,透进来孩子的梦里,孩子睁开睡眼,嘴角上扬。
  “哒哒哒——”这是阶梯上的声音、地铁里的声音、车站里的声音、上学路上的声音、他们背着书包、他们西服革履、她们妆容齐整、运动鞋、皮鞋、高跟鞋——他们昂首向前,他们提着早餐、握着咖啡、带上整理好的文件,他们戴着耳机、看着手机、拿着报纸,心里装着,平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听着《他夏了夏天》、他们的脚步,踏着时针分针的节奏,在清晨踏响了时代的奏鸣。
  一日之计在于晨。(龙钢公司 段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