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夜特别黑,特别静,家里照明的工具只有煤油灯,晚上待学生写完作业就立即灭掉了。一家几口人躺在土炕上,聊着聊着就睡着了。晚上起夜头顶上的星星亮晶晶的,农家院子隐约可以看见的是树或其它建筑物的轮廓,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狗吠声打破这深沉的夜。
后来,村里通了电,每家基本都是选用小瓦数的灯泡照明 ,有孩子写作业的房间也不例外,雾红的灯光伴随了那个时代很多人的学习时光。即便如此,他们也满足再也不用接受煤油灯烟的熏烤。随着生产责任制的落实,地里种上了经济作物,村里有钱的人家买回了电视机。夜里多了新的内容。忙完一天的活,吃过晚饭,大人小孩都牵心看电视剧,主家会把电视搬到院子,让没有电视的邻里观看。院子的人挤得满满当当, «血疑» «霍元甲»都是靠这样追来的剧情。现在想起来非常感恩主家的友好,只可惜可亲的老人已做千古,连回报微笑的机会都没有。再后来陆陆续续各家都买到了电视,夜里一家人可以坐在家内看同一部电视剧,谈论剧情,其乐融融。冬天的周末,经常躺在热炕上盖被子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回想起来幸福满满。
再后来,差不多条件的人家都盖了新房,照明不仅局限于住人的房间,厨房,院子,厕所也都有了电灯,夜也变的明亮不再恐惧。前两年回老家摘花椒,晚上,巷内的路灯明晃晃的,邻居几家人坐在各自的门墩上边摘椒叶边聊天,轻松开心。他们回家后我还会独自待一会,自打母亲离开后,我特别相信,逝去的人是有灵魂的,晚上她们会回来看望放心不下的亲人,夜里,一个人坐着,望着不远处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仿佛是和母亲的对视,心里平静温暖。
如今,忙碌的人们白天的时间好像已不够用,夜也成了白天的延续,工作了一天,几个人关系好的,相邀去夜市边吃边聊,一家连一家的特色小吃店,家家吃客满座,气氛很是活跃。每次回老家都会光顾。还有节日时,城区的灯光秀,更是将夜装扮的美不胜收,招的大人小孩三五成群的在夜里观赏,久久不愿离去。疫情过后,时兴的地摊经济,总理牵心着底层人民的生存问题,放开了地摊经济,经商门槛低了,成本低了,消费者也能获得物美价廉的日用品,新鲜的农家蔬菜、水果,晚上出外锻炼顺道我也会光顾摆地摊的街道,经营者有年长的老头老太太,也有年轻的帅哥靓妹,很长的街道,应季的玉米,葡萄我每次都会买些。
夜的变化,辐射出人们生活的改善,我喜欢静谧的夜,也喜欢夜的繁华。(汉钢公司计量检验中心 张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