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老屋还是小镇子的家,远至十多公里,近至几百米,一个又一个的毛泽东主席旧居在陕北这块土地上星罗棋布,这就给了我了解和接触红色文化的机会,比起那些一批一批来学习参观的,或开着车来体验红色文化的人们,我有着的天然地理优势。
不知在何年月,广袤的黄土高原上便有了陕北人的足迹,在那悠长的岁月中留下了他们薪火相传的痕迹,但总是那般默默无闻,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直到在那纵横的沟壑里,溢出一片自由和平等的红色印记时,那一片厚重的黄土地才渐渐走进了人们的视线,才被人们所熟知。
老区人的先辈们常说起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远方飘来一种红色的种子,在贫苦的黄土地上生根发芽,一直茁壮成长,那段光荣的历史被陕北老区人铭记于心,每一个人都能如数家珍,红色印记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我土生土长在老区,在先辈的潜移默化下,从小便在心中种下了红色的种子。
在离家最近的毛泽东主席旧居,不过百十来米,每次闲来无事总喜欢到那里玩耍,那时候的旧居是由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奶奶看管,小孩子一般不让进去,好在那老奶奶与我父母较熟悉,而且我和哥哥也较为乖巧,老奶奶便时常带我们兄弟俩进去玩耍。对于红色文化充满敬畏的我,自然不敢乱动整个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而老奶奶则时不时地给我们讲起了她所知道的关于旧居的一切。她告诉我,院里两棵高大的柏树是毛泽东主席亲手种植的,旧居的三孔窑洞里曾住着分别住过周恩来、任弼时等人,窑洞里的陈旧的桌椅都有谁用过的,仿佛她曾经看到过这一切。我是知道她大字不识几个,只当她是道听途说,后来上中学在图书馆的县志上看到了关于旧址的记载,我才知道她所言非虚。
我和哥哥经常到旧居帮忙打扫卫生,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我们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志愿者,去打扫卫生的原因,也大多是在小伙伴面前炫耀,我可以进到里面玩耍,有时还能得到老奶奶家里的几颗水果糖。那时的我们从未意识到我们已经深深烙印在这红色印记里,而我经常浇水的那两棵柏树,就是我们烙印红色和走向红色的最好见证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去了外地上学,直到参加工作,也没多少空闲时间去旧居,前段时间休假回家时,约了哥哥再去了一次,发现照看旧居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老奶奶了。问了母亲,母亲也唉声叹气地说,那老奶奶因为意外去世了,旧居就没有专门的人看管了,村上便协商将旧居锁了起来,只是派人定期打扫和维护。离家如此近的红色印记,这一次却让我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不过好在我小时候便知道旧居里的模样,也不算对这红色的印记漠然不知。
那一天我和哥哥站在旧居的大门外,望着整齐并列的三孔土窑洞,我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看到了每个窑洞里坐着一个人在奋笔疾书,那一刻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信仰和红色的印记,而我站在院子外的捡畔上,红色的种子那时已经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汉钢公司炼钢厂 薛生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