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晴忽阴变化的天气,把一个平铺直叙的夏天搞掂的峰回路转、一波三折。尤其是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焉了的树枝树叶,遇雨之后,活力四射,竞相挺立,使短短的夏季添了几分趣味。
我喜欢夏趣,但不是这种风来树婆娑,雨来苗茁壮的趣味。我喜欢的夏趣,在乡下,在村边,在地畔,在渠沟,在记忆的深处。
那时,没有多少年级,都是小平头、红裹肚,奶奶们围坐在大柳树下,小伙伴睡在麻袋片上,因为树下比家里凉快,几乎午休就是抢占树荫的比赛了。唧唧咋咋一阵后,被各自的奶奶用蒲扇都扇瞌睡了。一觉醒来,都萌萌的想,好像自己睡前的位置和姿势完全变了样。伙伴们你看着我发愣,我看着你傻笑,有的脸上还带有深深织纹,有的脸上还沾着树叶或是麻绳头,懒懒的笑过之后,便开始上树,拔叶,捉蜻蜓了。为此,我觉得有句诗适配此情景再惬意不过,“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那时,学前年级没有正事,玩是每日的主题。白天伙伴们手执柳条,追蝴蝶,撵知了,尽管一家人想着办法要把孩子们“圈”到家里,可不知道太阳毒、渠水深的伙伴们,还是玩性不改,莽撞不堪,弄得整天灰头泥脸只显得眼睛小,惹得奶奶们又气又笑又幸福。
傍晚,小伙伴们跟着大人在麦场乘凉,几声蝉鸣,几声蛙响,便把一个夏夜安排成了一场活动。孩子们有的点火摇树,扑捉飞入火中的知了;有的举石扑蛙,签挑棍打,把一个虫鸣奏曲夏夜唱,弄成了篝火晚会。
当然,这不是夏趣的全部,也有静看水流,细听荷唱的时候。那时,伙伴们很少了,胆子降了下来,突然蹲在城壕边上,被那水鸦一惊,都瞪着眼睛不敢出声。正如诗中所述:“蛙卧何叶静观花,调皮蜻蜓戏弄蛙。张口跃起抱蜻蜓,跌入水中浅浪花。”
我喜欢夏天,却不一定是绿葱树蔽,有点童趣更能让内心激荡起来。(龙钢集团 罗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