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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的奋斗 ——读《早晨从中午开始》有感
发布日期:2019-06-13    作者:周铭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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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的《早晨从中午开始》一书,描写了他创作《平凡的世界》三部巨作的全过程。说实话,这本书读起来有些压抑,有些无奈,却又实实在在地振奋人心。

路遥在发表了《人生》之后,名声大噪,功成名就之时,他却为自己定下了一个新的目标——写一部长篇小说。就像路遥自己所说,长篇小说的写作,就像一个人孤身穿越沙漠,全程无人陪伴,无人帮助,前路漫漫,没有终点,有多少人在路途中倒下了,又有多少人行到中途就放弃了。严肃文学的创作,不仅耗费体力,更耗费人的心力。在写作过程中,路遥的行为举止和生活习惯在常人看来有些匪夷所思,他一天只吃一个馒头果腹,在没有灵感时焦虑的像一头原地打转的驴,长时间的写作让他与妻子疏远,虽然想念女儿,却也无法陪伴在她身边……繁重枯燥的写作工作和极度不规律的作息彻底摧毁了路遥的身体,他不是没有产生过放弃的念头,但没有完成的小说,就如还未长大的孩子一样,让人割舍不下。在完成《平凡的世界》的第一部时,路遥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到写完第二部,他“也完全倒下了。身体状况不是一般地失去弹性,而是弹簧整个地被扯断”,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第三部写完了,他“右手整个痉挛了,五个手指头像鸡爪子一样张开而握不拢”。路遥是在病床上完成《早晨从中午开始》这篇创作随笔的。在读这篇随笔的过程中,我仿佛成为了路遥的密友,仿佛亲眼看到了他如何用三年时间去体验生活,准备写作的素材,仿佛与他一起在艰难的环境中历经煎熬与困顿创作这一部长篇巨著,我仿佛能看到扔的满地的废纸团,仿佛能听到铜川煤矿开工的巨响,仿佛能感觉到延河水从脚下淌过的震荡,仿佛能察觉到那只夜半偷食的老鼠从脚边悄悄溜走……只有真正热爱一项事业,一个工作,才能做到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创作出不朽的杰作。在写完这篇随笔的同一年,路遥就因病在西安去世了。

仔细想来,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人生中有许多事不外乎如写一部长篇小说一样,就像一个人横穿沙漠。“幻想容易,决断也容易,真正要把幻想和决断变为现实却是无比艰难。这是要在自己生活的平地上堆积起理想的大山。”正如路遥所说:只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人才有可能成就某种事业。扪心自问,我是否有一个愿意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是否应该从碌碌无为荒废青春的日子里惊醒,我们的生活需要一个目标,更需要走向目标的毅力和动力。因为人“只有在无比沉重的劳动中”,“才会活得更为充实”。

《早晨从中午开始》不仅仅是路遥的创作随笔,也是一个奋斗者的全部人生,奋斗的人是孤独的,但这孤独是暂时的,是千千万万不朽的前人所经历过的,只要心存信念和希望,奋斗者本身就是不朽的。(韩城公司 周铭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