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易逝,转眼数载。或许时间久了,记忆开始慢慢沉淀,许多往事会渐渐模糊,但是,一张张泛黄的小小照片却帮我们记录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我们家有几本厚厚的相册,每逢假期,我便要把这些相册找出来看一看,或拉着父亲让他说说我未出生前的“历史”,或跟母亲靠在一起听她讲讲我们小时候的趣事……一张小小的照片不仅记载着过往的那一瞬间,还默默讲述着悠悠岁月里的故事。
我们家最早的“全家福”是在1987年拍的。照片里,父亲半长的头发由于缺少打理稍显凌乱,脸颊因消瘦而棱角分明,洗得发白的棉衣衬得皮肤稍黑,怀里抱着四岁的大哥;母亲留着齐肩的自然卷,皮肤在淡粉色棉衣的映衬下显得白皙,怀里抱着两岁的二哥。背景是土路、土墙、土房,一片土黄色的,很难分清界线。母亲告诉我:“那时候咱们家可穷了。你爸在村上当电工,他经常帮村里人修电,有时候谁家电费交不起了,他还拿自己的工资替人家交,一天忙得不着家,也不给屋里钱。我那时候在三八店(缝纫部)上班,天天加班,晚上很晚才回家。你哥两个娃娃害怕,不敢睡觉,就缩在炕角哭。那时候过得虽然艰难,但是国家政策好,我们有盼头,人就有干劲,再苦再累也没有怨言。”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父母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相册翻到新的一页,这是一张1996年的照片。照片拍的是我记忆里老房子一楼的房间。母亲告诉我:“你福气大得很,有你的那一年我们家刚盖了新房子,那时候咱们家这二层楼在村里可算是最好的了。”照片里,母亲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手里拿着小梳子,正在专注的给我扎辫子。我背靠沙发乖乖的蹲在母亲跟前,手里玩着遥控器。沙发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彩电和一套音响,上面盖着蓝色的布,摆着几张我刚拍的艺术照。我记得那个时候,每逢周末和节假日,父母的朋友们就会来家里聚聚,吃完饭,就开始放音乐碟片,电视上播着画面,音响开始“高歌”,大家随着音乐起舞。现在回想起来,耳边仿佛还有毛阿敏的歌声:“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接下来这张照片的是2006年我跟母亲在天安门城楼上拍的。这一年夏天,大哥已经上大二了;二哥刚考上大学,每天忙着跟同学聚会;我正好小学毕业,还去参加了军事夏令营。夏令营结束,母亲带着我,舅妈带着表哥,我们四个一起去旅游。从宝鸡坐火车出发到烟台,再坐船到大连,最后坐火车到北京。一路上,我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在轮船上过夜,第一次去海滨公园,第一次吃海鲜,第一次逛故宫,第一次去人民大会堂,第一次登上天安门城楼……太多的第一次,太多美好的记忆,“咔”的一声停留在这一刻。
再是一张2010年春节我用手机拍的照片。这是我们家新房子盖好、装修好以后全家过的第一个春节,是我们家买新车的第一个春节,也是我上大学的第一个春节。照片拍摄的是大年三十晚上院子里挂满红灯笼的场景:院子中间晾衣服的钢丝绳上,挂满了纸做的红灯笼,里面插着蜡烛,偶尔能看见露出的火苗,十几个灯笼整齐排列着,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墙根;院子一侧三层楼中间,从楼顶垂下来一串布做的大红灯笼,里面因为用的是灯泡,显得比院子里的纸灯笼亮多了,十二个灯笼吊下来正好到一楼楼梯口;远处车棚下,还挂着两盏父亲的朋友送的复古式红灯笼,父亲也在里面装了灯泡,车棚里的车一半在红光里,一半隐在黑暗里,像沉睡的怪兽,偶有鞭炮在它旁边炸开来,嘀嘀的报警声似乎是它因被打扰而发出的不满。大年三十,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阵阵鞭炮声中,在漫天绚丽烟花下,我拍下了这张照片。
最后一张照片是我们家最近拍的一张全家福。2016年11月底,二哥要结婚了。我们全家坐飞机到宁波参加婚礼。在宁波的几天,我们住在网上提前预定好的酒店里,品尝了到宁波必吃的小海鲜,逛了汇集众多进口商品的保税区,还去了著名的蒋介石故居。婚礼结束后,在这幸福的日子里,我们拍下了这张全家福。照片里,父亲母亲坐在中间,大哥抱着两岁的侄子跟大嫂站在一起,二哥二嫂还穿着礼服,我站在两个哥哥中间。全家人都开心的笑着。回去的时候,父亲坐在飞机上,高兴地说:“现在生活真是好,我们年轻的时候坐个火车都舍不得,现在坐飞机从西安到宁波睡一觉就到了,真是太方便了!”
厚厚的相册,不仅记录了我们兄妹三人的成长,还真实记录了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家如何一步步走向美好生活。从土房土墙到三层楼房,从农村走出去旅游、上学到安家……这些都得益于改革开放的好政策。相册,一遍遍翻看;记忆,一遍遍回味。悠悠岁月,不忘感恩党的领导,不忘感恩改革开放的好政策,不忘感恩先辈们的艰苦奋斗。只愿初心不改,砥砺前行,不负这大好时光!(汉钢公司设备管理中心 翟澜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