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的风温柔地吹散你两鬓的白发,却吹不散婆婆站在老槐树下凝望的双眼。
和丈夫结婚三年,每次回家都是匆匆赶赶,对婆婆来说,只要未见我们的车子驶入她的视线,她的守望始终都在那里。听老公讲,“守望”其实镶嵌在这个坚强女人一生的岁月里。
五十多岁的女人,守望一个八旬老母的健康,左右四邻都羡慕我们家四世同堂,常听四邻乡亲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们家的好光景全凭有你们这个妈……”。
奶奶瘫痪在床十年有余,仍是一个拥有健康肤色的老人。吃饭不愁,两眼不花,全凭婆婆关怀倍至的照顾。婆婆患有严重腰椎间盘,可一次她的一个举动,叫我这个做儿媳的瞠目结舌,奶奶要小禁,婆婆很吃力地将奶奶翻到她的背上,眉头紧锁,略显迟笨地把奶奶往上移了移,双手始终紧抓,最终将瘫痪的奶奶很安全的驮到自制的马桶上,然后全然放松地喃喃地直了几下腰,从她一连串的面目表情,显然她的腰很疼。即便如此,她仍在做一个普通女人应该做的事,尽一个儿媳的本份和孝道,操持家务,孝敬至亲。
人常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一个不识字的女人来说,她一直很认真的在念这本经,而且念的很好,是的,她的确念的很好。
“用我的前半生守望你的重新振作。”听老公讲过一段生活小插曲,我的公公其实是高考恢复之初的大学生,由于家境贫寒,被人顶替了上学的资格,从此万念俱灰,一蹶不振。婆婆是一个辛劳持家的能手,为了能让公公重新振作,他们夫妻携手,承包大棚,搞过养殖,寒冬放牧,初夏哺蝉……,几起几落,又重新拾起了公公生活的斗志。在婆婆的世界里,生活其实很简单,不管多难,一双勤劳的双手都能渡过难关。
守望儿女的那段回家路。儿子长大,工作很忙,很少回家,每次电话那头耳熟能详的叮嘱,“工作重要,要是忙就别回来了。孩子小,家里野风大,孩子会不适应的。”可每次还没等我们回家,她就已经站在村口的路头许久,我们的车子是她守望的终点。无论自己的腰再疼,见到孩子总是满怀欣喜地将宝宝架在脖子上,稳妥的走着回去。她是那样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却让我逐渐习惯了她那双守望的眼神,它就像信号一样告诉我们:我们平安回家了。
卞之琳曾经说过:“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婆婆守望的眼神就是我眼前那道风景,当我目睹她守望我们的同时,我也在用同样的心情守望自己的女儿成长。
她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却投射给我许多不平凡的眼神,在她眼神里,“守望一生”是如此的坚定。(龙钢公司炼铁厂 张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