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韩城太史园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此时,中心广场舞姿热情奔放,几个老太太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翻唱着老歌,路边上几个青年人奋力地拉伸着身体各部位肌肉,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里。道路旁的法国梧桐、花坛里许多不知名的花卉也都柔和地接受着晨光的沐浴,我也难得这么惬意地守侯在家人身旁享受这美好时光。
忽然,母亲急匆匆招手喊我们去“花椒城”逛逛,请我们免费去看“花椒展销会”。我带着凑热闹的心情坐上专车,不一会儿,就坐满了人。汽车发动了,透过车窗外急驰而过的黄色祥云图案的路灯、新修建的基督教堂、古色古香的老城、黑色的沥青路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似乎在让游客感受韩城发展的脉搏。车厢内,朴实的乡亲们用方言相互探讨着不同品名的花椒栽培技术和推广用途,有的听得入神几乎忘了怀里撒娇的小孩,好一曲“奋进”的节奏啊!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目的地——花椒城,刚下车就迎面看到一个硕大的显示屏上显示着“丝绸之路花椒产业联盟成立大会暨2018年第三届中国韩城花椒大会”。主席台上,主持人喜迎来自省、市不同级别、不同部门的领导的莅临,台下人头攒动,一个个头戴白色棒球帽、手持芭蕉扇盯着主席台,期待自己感兴趣的新品种亮相;会场外,人山人海鲜红的横幅在舒展笑脸喜迎八方来客。宽敞明亮的展厅犹如庞然大物站在会场的正北边,仿佛在向世人证明花椒的独特魅力。旁边的椒农们正在耐心地向游客介绍采摘花椒的最新设备,看着一粒粒从新设备口滚出来的花椒,让我不禁从心底对这一粒粒小红豆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韩城人把花椒叫“金豆豆”,其实一点也不过分。因为韩城地势险壑、气候干燥,当地人利用这独特的地理环境,栽种这耐干旱的植物——花椒。众所周知,花椒不仅味道麻辣侵人,全身上下还长满了刺,就连叶子上也长有毛刺,一般都生长在陡峭的悬崖边或是山顶,给采摘制造了相当大的难度,需要非凡的毅力和耐力才能完成。
这让我想起小时侯第一次与花椒“结缘”。那是一个暑假,对门老家种了几亩花椒,父亲为了让我锻炼一下,就让我随她们去摘花椒。当时我只有十来岁,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去了一个叫“西王”的小村庄,到家吃了饭后几匆匆上地里了,烈日下,只有我年龄最小,又是第一次来,身上只穿了件短袖,别人都穿着长袖,每人手里提一个小笼,她们采摘的速度好快啊,不到半个小时,花椒就在笼里冒尖了,倒地上大袋子里又继续摘下一笼,椒树上的刺似乎根本不影响他们采摘的速度。我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枝、稚嫩的小手掏空伸进去费好大的劲才摘下大半把,有一部分顺着手心滚在了土里,等到手抽回来一看,T恤上挂了许多窟窿,手臂上划了许多血痕,有的划痕都渗出了血,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是看到小笼半天装不满心里着急,希望在太阳下山前能有一个可喜的成绩。可是,我越努力,椒树就好像越与我作对,时不时勾我的袖子,挂我的衣服,要不就是勾住我的头发,扰得我无法像别人一样手脚利索地采摘。
不到一个时辰,只感觉头顶炙热难耐,伴着知了愤怒地鸣叫声,仰头活动活动筋骨,阳光刺眼地分辨不出太阳的轮廓了,让人真切体会到“最热不过三伏天,头戴斗笠汗透衫。颗颗美人羞郝色,针刺手麻放一边” 的滋味。忽然,眼前发黑,一阵眩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快收工吃饭的时候,看看自己的口袋扁的可怜,像饿坏了的小孩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再瞧瞧别人的口袋,一袋袋鼓鼓囊囊地站在那里,好像凯旋归来的士兵,等待上级的奖赏。顿时,心里好委屈,羞愧地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吃饭,就好像旧社会的小工犯了错误怕主人指责一样。回到家里,强忍着泪水终于喝完稀饭,准备洗漱睡觉了。因为大伙都忙碌了一天太累了,倒头就呼呼大睡过去,相继很快进入了梦乡,有的甚至打呼噜像吹口哨一样。只有我久久无法入睡,因为我的手奇痒无比,黑灯瞎火的,只能将两手在炕沿上蹭,越蹭越痒,手烫得难受,只好起夜借着厕所昏暗的灯光看,原来手心、手背布满了许多红疙瘩。于是,将双手在冷水里浸泡了好长时间后,涂了点风油精,等手凉了点后,才勉强入睡了。第二天,天灰蒙蒙亮,我又提着小笼跟着椒民们上地了。就这样,大概摘了大半个月,由于不断下雨的缘故,主人只能让摘椒的人回家休息,我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里,揣着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现在看来,这小红豆豆还真成了当地人发家致富的“金豆豆”,它不仅在国内市场销量占优势,在世界上也享有盛名,招来全国各地的客户争相订购。许多“花椒”种植大户因为每年要雇佣大批摘椒人来采摘,从而带动了附近区域的经济发展,每年花椒成熟的季节,都会有许多陌生的面孔从不同地方赶赴这里摘花椒,来填补家庭日常开销。
花椒既是一种常用的调味料,也是一味中药,可以起到温中止痛、去湿散寒的作用,花椒归肺、肾、肝三经,有祛寒、补肾、消食和引火归源的作用,听说花椒水泡脚和用当归、红花泡脚有异曲同工之效,能活血通络,使整个机体血脉畅通的功效。除此之外,听母亲说当地人还用花椒制成花椒油、花椒芽菜、火锅底料、花椒奶等等。
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看到韩城近年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惊叹着小小一粒粒花椒的作用,也被韩城人民艰苦卓绝、顽强拼搏的生活斗志深深折服。正是因为他们积极响应国家“一带一路”的号召,用聪慧的大脑和勤劳的双手编织着当地经济发展的摇篮,用花椒向世界传达了“中国韩城”形象,用花椒致富打造出让世人瞻仰的“司马故里”——韩城精神! (汉钢公司动力能源中心 王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