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的花瓣过后,梧桐的叶子就风一般的长起来,硕大如扇,风袭款款。笔直的树干,光滑的衣表,在灼灼春意里遏云摩天。大隐隐于市,梧桐毫不吝啬的植根于农家房迹田间,在岁月中吐露着君子之行。
“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这段载于《后汉书·蔡邕传》铭文典籍,不仅让焦尾琴述之后世,也让佳木梧桐誉满内外。桐木生长期慢,木质杂密,不仅是乐器的制造良木,更是各种家具的制才,在绝伦匠心的良工手上,桐木在时代中挣脱了时间的束缚,成为一件件恢诡精湛的艺术品。然而梧桐之所以在人们心中时时泛起涟漪,引得风从痴迷,也得益于它的喻像之美。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这是《诗经》中梧桐一撇。在高岗的山坡之上,梧桐树密密纵横,挺拔入目,臻簇相排,那一向高贵的凤凰居然栖息于上。凤凰者,祥瑞也。在后期辞赋文献创作中,以桐木为佳,凤凰为高洁智士投居其上的比喻不胜枚举。例如庄子游梁,身为梁国宰相的惠子为人所诓,说庄子此行,是来取代他的位置,惠子闻后夙夜忧惧,之后更是对庄子全城通缉。之后庄子对惠子说:“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子知之乎?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庄子借梧桐之喻委婉的化解了惠子内心的顾虑,非梧桐不栖,也为历代善谋远猷之士所慕。而今门房四周植桐,更是家主对每一位到访的亲戚友人的敬拜,把访客以凤凰的尊荣相待,岂不美哉!
与梧桐相近的,即是泡桐,两者作用也极其相似。生长期快,木质疏落,干而体轻。在幅辽的中国大地,河南省兰考县的泡桐栽植范围最广,殊为知名。1962年冬,焦裕禄来到兰考县,这位与夫子毗邻的山东大汉,面对兰考县的水土流失情况,在充分总结和实地探查之后,通过种植泡桐的方法,挽回了严重土地流失的局面。在兰考除“三害”的进程中,这位朴素的共产党人,时刻保持着艰苦奋斗意志,最终改善了当地复杂地貌,和严重水土流失困境,同时挽回了当地经济水平,即使现在,他的余荫仍庇护一方,在辛劳摧琢下,病魔悄然而至,但他即使在与病魔抗争的孤独岁月,始终牵挂着群众和党的事业。
较于封建社会的盘桓隐士,焦裕禄更显得君子之风,他将深入群众疾苦作为突破支点,融入老百姓的血液里,激发着后被党员不断奋进的脚步,探索者为人民服务的真谛。习总书记在1990年曾写过一首纪念焦裕禄的词,他在字里行间曾这样写道:
“魂飞万里,盼归来,此水此山此地。百姓谁不爱好官?把泪焦桐成雨。生也沙丘,死也沙丘,父老生死系。暮雪朝霜,毋改英雄意气!
依然月明如昔,思君夜夜,肝胆长如洗。路漫漫其修远矣,两袖清风来去。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遂了平生意。绿我涓滴,会它千顷澄碧。”
故人已去,留下的是共产党人的卓荦品质。就像如今泛如潮海的兰考泡桐,时刻把人民的利益记挂于心。在当地,人民用另一个深切的名字,代代口耳相传,记忆这位人民英雄——焦桐。(汉钢公司计量检验中心 戚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