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山里大哥是一次偶遇,那次去天荡山上山途中,走到半山腰时,有一位农家妇女在卖桃子和野梨,我们几个同行的坐下来歇歇就和老姐聊了起来。热心的老姐让我们尝她的桃子和野梨,说好的话顺便买点。闲聊中,老姐给我们热情的介绍当地的土特产,并特邀我们去她家做客,吃最地道的她亲手做的面皮。本是很陌生的人,就是这么一次轻松的闲聊,让我感到山里人的实在和厚道。
第二天我们没有提前打预约电话,而是直接从山底下徒步走,到半山腰时又碰到了昨天闲聊的老姐。老姐还是那么热情,我们无意中说出了此行上山的目的。本以为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老姐却当真了,她起身拿了凳子让我们坐下,并一再的说我们来之前咋不打招呼,因为蒸面皮要有个过程,洗面、沉淀……不是三五个小时就能做好的。我们几个说麻烦那就算了,正当我们喝茶聊天时,大哥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我们几个远来的陌生客人,赶紧洗了桃子、野梨招呼我们吃。当听到我们的来意后,他很爽快的建议给我们宰只山鸡、炖上土豆,做个大盘鸡,伴几个凉菜,喝点山里人自己酿的玉米酒。我们看见大哥满满的真诚,就和几个同伴愉快的答应了,我们在房子四周走走看看,山上养的鸡、猪、狗、兔、牛,叫声此起彼伏,漫山遍野的桃树、梨树,还有那参天大树。不知名的野花野草随风摇摆,大哥做菜用的蔬菜都是从自家地里现成摘来的,我们几个帮大姐择菜,不一会菜就准备好了,大哥用笼子罩了一只大公鸡,他开始烧水烫鸡毛,并烧了一堆柴火,烤净鸡身上未拔干净的嫩毛。我们围在火堆旁,唱着歌欢跳着,偶尔听着下山游客的吼叫声,也随声附和一、两句,心里别提多兴奋了。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大山里显得空旷而寂静,我亮开嗓子吼出了秦腔,那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不时还会有人附和几声。从来没有在大山深处过夜的我,既新鲜又好奇。山鸡的嫩毛被烤干净后,大哥就拿到厨房剁好炖上。我在外面看到被那星星点点光照下的山脉,连绵而厚重,夜晚的山寂静的可怕,不知不觉三四个小时过去了,我们依然兴致很高,大哥嘱咐我们坐在房子里,然后端上那最地道的农家小菜,还有自己酿的玉米酒。打开酒盖,那纯纯的酒香和山鸡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屋子。我们和大哥一块吃菜喝酒,也许是都饿了,大家吃起菜来都是狼吞虎咽,大哥一再嘱咐我们慢慢吃,锅里还有呢,不一会儿一盆山鸡炖土豆就吃完了。那鸡肉可劲道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品尝。不知不觉时间过得飞快,临近十二点钟,细心的大哥早就叫来了一辆车在外面等候。
素不相识的一群人,在大哥的眼里就是最尊贵的客人。山里的人豪爽热情,犹如眼前的大山一般,宽阔而厚重。回到宿舍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在如今这个少数人拜金的社会中,那里的大山就是一片净土,大哥就是一个让人肃然起敬的人。(贾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