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下班回家,偶尔听到筷子兄弟所唱的《父亲》,猛然想起父亲节马上就要到了,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流,记忆里父亲的镜头如影而出。
养育之恩重如山。儿时,每次母亲哄我睡觉都会讲起父亲的故事。那年我刚出生,正逢大雪,家里穷,没有像样的营养品,连最基本的鸡蛋都没有,母亲因为缺少营养而没有足够的奶水,父亲急的在院子里打转转。后来听说,远房伯伯家有些鸡蛋和挂面,父亲急的外衣都没穿就冲出了家门。风雪依旧,积雪也早已没过了脚踝,父亲一路小跑,一步一滑地在蜿蜒的小路上留下歪歪扭扭的脚印,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体温瞬间将落在头顶的雪花融化,形成一股热气,雪水掺合着汗水从发梢流至脸上,滑落至胸前的旧毛衣上。为了能让襁褓中的儿子不饿肚子,来回几十里的山路父亲不敢停歇,到家已近凌晨,他的头发末梢和眉毛上已结了冰,裤子和鞋子沾满了泥,手和胳膊也擦破了皮,看的母亲直掉眼泪。父亲拿着布包炫耀似的在母亲面前晃悠着,冻得结结巴巴说:“借了2斤挂面和10个鸡蛋,可惜摔碎了一个”。“不打紧,不打紧,只要你人回来就好”,母亲流着眼泪说道。刀斩锅响过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挂面端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让父亲先吃,父亲却说:“锅里还有,你赶紧吃,不能把咱娃饿着了”,自己却蹲在火炉旁吃起了玉米面馍馍。
养育之情深似海。记得上大学,离家的前一天晚上,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儿啊,你也长大了,外出求学不容易,没有父母在身边,你要把自己照顾好,想吃啥、穿啥就买点,钱不够就给妈打电话,我和你爸不求你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话语间,母亲又流下了眼泪,而父亲却没有说一句话,坐在院子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我知道那是更多的不舍和更多的不放心。四更刚过,就听到父亲在厨房忙活。洗漱完,一盘我最爱吃的土豆丝已摆在我的眼前,不争气的泪水顷刻间填满了我的眼眶。“快吃,还要赶火车呢”,简单的话语中却蕴含着父亲无尽的爱。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如今,每当看到父亲的脸庞,我的心脏就会莫名加速运动,一条条刀割般的皱纹在父亲那张坚强的脸上书写着历史的痕迹,逐渐攀升的发际线也耐不住寂寞占领了一席之地……不知不觉,眼泪已滑落至脸颊,装样子般的揉了揉眼睛,回过神,拿出手机:“爸,马上就要过父亲节了,儿子,祝您节日快乐。这些年您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都将铭记于心。你养我小,我养你老”。(龙钢公司炼钢厂 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