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如白驹过隙,好像是在一眨眼之间,母亲已年过古稀进入耄耋之年了,曾经那个干净利落,走路如风的女子,如今已是老态龙钟雪鬓霜鬟了,就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不禁唏嘘岁月的无情。
母亲已经卧床四、五年了,自父亲去世后她的身体就每况愈下,加上本身就有冠心病和帕金森,使得本不太好的身体如抽丝剥茧,连最起码的吃饭站立都不能做到了,手指关节和膝关节都不能弯曲,无论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需要人来照顾,人常说年纪大的老人就和小孩子一样,什么都由着性子,这话一点都不假,老了真的就和小孩一样,喜怒无常了,无论她的言行还是举止,都透着一股孩子气,有时真让人忍俊不止。
母亲和父亲是六八年建设大西北的时候来到陕西的,在这里生活,工作了五十年了,母亲经常给我们说起当年她的工作时的情形,是如何的兢兢业业、吃苦耐劳的,说她有铁饭碗有退休金,一脸的骄傲,虽然现在身体不好,但是她很乐观,闲暇之余就经常唱几首红歌、样板戏,怀念一下过去的岁月,总说她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每每此时便是满眼的憧憬,常常给我们讲她小时候的各种经历,讲到动情处也是泪眼婆娑,有时我们听着听着她就会突然说:“去拿笔拿纸把我说的都记下来,以后我不在了你们就听不上了”,小妹就会找到纸笔认真的记起来,母亲就更有兴致了,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她说让她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只要她高兴咋样都行。母亲自从卧床以来大部分时间都由小弟和弟媳悉心照顾,小弟很有耐心,经常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就这还常常招来她的谩骂,有时小弟就故作生气了说:“再不听话就把你嫁出去,不要你了。”她听后就说:“那把我嫁给那个送牛奶的老头吧!那样就可以天天喝牛奶了”,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为了尽到自己的责任,我每个月的假期也都用在了照顾母亲上,她也是月月都盼着我回去,每次回家都不能提前说,要不然她就天天问:“你大姐说要回来,是不是在骗我呢?”而我每次一推门进来,她就会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呢?你多会回来的?”满眼透着欢喜,有时我会故意逗她,不进她的房子,在门口说:“老张在吗?”她就会生气的说:“找哪个老张?”然后就开心的大笑,有时晚上她要起十几次夜,我就会故作生气的说再这样就不管你了,总是折腾人,她就像做错了坏事的小孩,低声下气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和小妹要是说话声音小点她就会露出狡黠的目光,问是不是在说她的坏话,母亲和我们拌嘴时经常要“斗智斗勇”,如果她赢了,就会说都是一家人,不要计较这些小事,输了就不高兴要哄好才行。娘在,家在,要珍惜和母亲在一起的每个日子,不要待到子欲孝而亲不在时再悔恨。
母亲常说我们姐妹几个就是她手中的风筝,想哪个了就把哪个拉回来。无论到了何时我们都愿意做母亲手中的那个风筝,绳子的这头永远握在母亲手中,她想我们了随时都可以把我们拉到她身边,思念就像母亲手中的那根风筝线,她在这头,我们在那头。(龙钢公司能源检计量中心崔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