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仰慕司马之风已久,从高中时学《史记·报任安书》开始,对这个一生坎坷、却向死而生的龙门才子就有了好奇与仰慕之情。在这个春意萌芽的时节,我再一次走进司马迁祠,感受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
黄河之畔,龙门故地,他波澜壮阔的一生被定格在芝川,与群山默默相对,与河流静静相伴。迎着已经泛出青气的山坡走去,从十二本纪景观园开始,重新了解他的一生。走进十二本纪景观园仿佛穿越回三千年前,沿着历史长河之岸慢慢欣赏,欣赏那些千古帝王的风采与沉浮,领略各个时代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外交的真实景象。我的目光穿过实物,投向他奋笔疾书的那间屋,仿佛看到面容忧戚的他手抚竹简蹙眉凝思的样子。他或许不知道,在那些呕心沥血的日与夜里所著的《史记》将名垂千古,烛照千载,成为后人了解从黄帝到汉武帝约三千年历史的桥梁。
走过十二本纪景观园,走进司马古道。巨石铺路,凹凸不平,仿佛历史的波澜壮阔被砌进了石缝里。古道始建于春秋时期,因为地处沟通芝川河谷和韩原坡上,又名“韩奕坡”,后来司马迁祠墓建成,人们逐渐将这里改名为司马坡、司马古道。以前并非巨石路,到北宋时期才铺筑,寓意“晴天不扬尘,雨天不带泥”,是司马迁之魂的映射。行走巨石路,两旁松柏青青,寂静无声,还有一块镌刻着“高山仰止”的木牌坊立于路边。木石相伴,慎终追远,司马迁忍辱负重编著史书的精神正如脚下的巨石路一般永不会凋朽,他的精神将如这路一般,承载着后来人前进。
走过沧桑的古道,我的目光停留在司马迁墓前。站在墓前,我心肃穆,没由来得郑重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清浅,也许这就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见到敬仰许久的“人”,不自觉地就会心静神专了。墓顶的青柏,如伞如盖,森然成林,树分五枝,这棵柏树陪伴了他一千七百多年的岁月,树干苍劲,如五只巨手伸向天空,试图为这方墓地擎起一方天空。这是不是他精神的延续?是不是他内心的具象化?古墓无言,唯有风过老柏的沙沙声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愁肠百结。
仰山之高,方知何为高远。此次司马迁祠之行,不仅进一步了解司马迁的平生,也仿佛进行了一场对话。我感同身受于他的“以肠一日而九回,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其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因而也更加钦佩他以史为重,百折不挠的勇气。经历这一趟,我的心里多了一道丰碑,它将如山耸立,指引着未来的方向。(龙钢公司 王晔)